2018年5月6日下午,著名法学家、北京大学教授李贵连先生作客江汉大讲坛,在爱游体育app下载官网模拟法庭作了题为“近代中国法律的演变与转型”的讲座。讲座由爱游体育app下载官网院长赵立新教授担任主持人,由华中科技大学爱游体育app下载官网饶传平副教授、爱游体育app下载官网马远骏教授担任与谈人。来自爱游体育app下载官网的侯永兰老师、杨丽娟老师、余超老师、童旭老师,以及来自德国柏林自由大学的博士生边琪、华中科技大学爱游体育app下载官网的博士生刘陈皓、程晶、杨凌燕、董佳佳、硕士生姚启文等到场和爱游体育app下载官网学生一起聆听了本次讲座。
讲座伊始,爱游体育app下载官网院长赵立新教授首先介绍到场嘉宾,并对李贵连先生的学术经历与成就进行了梳理和赞誉。
讲座开始后,李贵连先生引言介绍道,本主题来自他给华中科技大学爱游体育app下载官网研究生上的一门课程,课后成书,今年正好要出版。该主题写作的源起,是1997年冬他到台湾参加学术会议期间,中国台湾法制史学者建议,希望在北京大学召开一个国际学术会议,共同讨论从1902迄今的中国法。后来,由于个人原因,计划最终落空。2008年到华中科技大学爱游体育app下载官网,为研究生开设“中国法的近代演变转型”课程,重新思考这一问题,整理讲义过程中,逐渐成文。
关于这一主题,李老师先从1902年的时局开始,讲述法律改革的政治动因:一是慈禧太后缓和权力危机;一是收回领事裁判权。此正所谓“内忧外患”。对内慈禧需要借法律改革,度过权力危机,对外为收回领事裁判权而“改同一律”则是减少外国对清王朝统治的危害,其目标仍是统治稳固。总之,法律成了权力的附属品,这是中国近代法律改革的大背景。
清末法律改革也有自身原因,即是传统法与近代社会的脱节。这些脱节表现在西人入侵以及洋务运动开展后,近代化带来的社会关系与法律制度之间的不适应。具体表现在民事、商事、刑事等领域。
接下来,李贵连教授具体陈述法律改革如何进行。朝廷任命的修律大臣沈家本等人着重对《大清律例》修改,删除《大清律例》例文中的死文赘文;删除重法;禁止刑讯;消减死罪条目,改革行刑旧制;禁革买卖人口、删除奴婢律例;统一满汉刑律;变通秋审制度;以及编订《现行刑律》。
但这些还不够,制定新律才是法律改革中的重要内容,沈家本正是这项工作的主持者。李贵连教授着重从以下两个方面进行叙述:一是为修订新律所做的准备——翻译外国法律和法学著作;二是各类新律的制定。论及法律翻译时,李教授特别强调如今很多法学概念和语词正是产生于彼时,至于对译和理解是否恰当,还需学人再三考量。新律及其草案是当时的工作重点,具体则体现在刑法、民法、诉讼法、商法、行政法、宪法等方面。
修律并非顺利,“礼法之争”随之爆发。李贵连教授指出,看待礼法之争需要注重几个问题:张之洞主张的“法律本原实与经术相表理”、学部的“因伦制礼,准礼制刑”,劳乃宣与沈家本“旧议与新理”之争,还有法律与道德之争、国家主义与家族主义之争等问题,都需认真揣摩,这正是传统法与西方法的法理差异之所在。
除法律(立法)改革外,司法审判改革和法学研究改革也是此时期转型的一个重点。一方面,司法审判改革涉及制度和机构的更新。发审局制度以及各级审判厅的设立和运作,《法院编制法》和各项暂行章程的颁布,使司法制度呈现出一个新的面相。另一方面,不同于传统律学的近代法学产生了,具体表现在法律用语的创制和引进,以及法律概念的讨论。近代法学教育的开端,从京师同文馆丁韪良讲授《万国公法》到北洋大学堂的法科设置,都孕育在近代法律变革的潮流中。
随后李贵连教授总结道,近代中国法的演变与转型是时代问题,也是传统中国法与西方法的冲突和融合问题,如何看待这一时期的变化,实际上也是思考今天中国法律制度和社会关系的一个视角。学者们越来越多地关注当下法律与社会的不适应问题,希望创造真正的“中国法”,百年前的变革和问题,对今天法治建设而言,仍是一面镜子。
下一环节,与谈人华中科技大学爱游体育app下载官网饶传平副教授发言。饶老师先对李贵连教授的学术贡献进行了介绍,提及两方面的贡献:一是对沈家本的研究,指出李贵连教授对近代中西法制冰人沈家本的全面研究,把握了近代法律改革的关键,为近代法研究奠定了基础;二是对法律语词的研究,为中国法学概念的明确提供了思考线索。这两方面的研究,使得李老师成为中国近代法研究的开拓者。
之后,与谈人爱游体育app下载官网马远骏教授发言,马老师承接李贵连教授所讲内容,谈起中国现代的法治建设。他提到马克思主义对中国特色社会主义法治建设的启发,引导同学们思考法治建设的与时俱进,法治建设要与社会现实相结合。
进入提问交流环节后,同学们提出以下问题:清末法律改革对当时社会生活产生了多大影响,具体表现在哪些方面?外籍顾问美国的古德诺和日本的有贺长雄对袁世凯立法产生了多大影响?李贵连教授对此一一详答。
讲座最后,赵立新教授对李贵连教授和饶传平副教授的到来表示感谢,与会师生亦用掌声表示感谢。至此,讲座在大家的掌声中圆满结束。